【启月】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(二十二)
张启山无力地倒下去。
身上的伤口还汩汩地流着血,但他已感觉不到痛了,约莫是已悲痛欲绝吧。
耳边响着火焰燃烧的声音,就像一个恶魔的笑声。
在嘲笑着他的无用。
他望着天空,黑色的夜幕被火光照得霞红。
缓缓闭上眼。
一切都结束了,一座古城,毁于一旦。
这种无力感就像当年看着尹新月在自己怀里渐渐失力,走向死亡的一端一样。
当年,他怀抱着尹新月不知多久。
或许很长时间,或许只短短几分。
他们依然办了婚礼。
冥婚。
传得整个长沙城沸沸扬扬。
后来,尹老板在冥婚那天带着一群家奴,气势汹汹地来到长沙。
将张府闹了个鸡犬不宁,翻了个底朝天,也砸了不少名贵物什。
复又红着眼问他,新月呢?张启山!你不是说好护她一生吗?
一拳将他打倒在地,哭到不能自己。
苏焕也来看过他,以新月的竹马的身份。
他没有怪他,没有说任何话。
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,良久,递过一张照片。
就走了。
照片上是她。
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,稚气未脱的小脸上还带有些许的婴儿肥,笑得灿烂。
上面是极其秀气的字:
如果我愿为爱,飞蛾扑火,那你是不是也可同等待我?
他攥着那照片,生生捏出一个皱褶来。
后来尹老板走了,没回北平也无人知晓他到底去了何处。
九门人也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。
一刹之间,尹新月似是他的一个梦一般,瞬间破碎。
只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卧在她曾睡过的客房里,偶尔怀念。
他不敢温存太久,怕因此抑制不住,随她而去。
再后来,苏焕在战争中牺牲,九门众人也各自避难去了。
只留他独守这长沙城。
没了这长沙城,他如何再寻尹新月?
他不知。
真正见证他们的,唯有这座城。
他们之间的回忆,亦只有这座城。
他与她的回忆在回想起时,才发现,少得可怜。
记忆里,她不管不顾,在无名无份的情况下,站在他身边。
那时,眼里净是光彩。
后来,她退缩了。
他才觉心里缺了一块。
可他不敢去寻她。
他是张启山,张家后人。
一介土夫子,何以配她?
满腔热血付与国,何以付她?
但,心总在叫嚣着,似是有什么要破栏而去。
他不知。
后来,她回来了,又站在他身边。
他很快乐。
曾以为在此乱世,他就应孤身一人,那样子上战场时才会无牵无挂,不比忧愁。
谁曾想,会有这样一个明媚的姑娘,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。
飞蛾扑火。
确是像她的那一腔孤勇。
扬起了久违的笑容。
渐渐失去意识。
他没有感到死亡的沉重,反而是一种解脱。
“张启山。”
他微笑着。
仿佛看见了小姑娘站在不远处,笑弯了眼。
穿着那一身红色嫁衣,声音软糯温柔,“张启山,你来陪我了吗?”
是啊,我来陪你了。
新月,那你来接我了吗?
新月,这次永远不分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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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uli亲故们,这就算完结了吧,如果有时间,会更另一种没有这一出事故的结局。
么么哒~(^з^)-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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